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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商人何去何從

因回歸學業,處理了一堆近來數月在玩的某韓系 MMORPG 的裝備道具,少説還是又流動了幾千塊的資金,被動地重溫了一下以前做遊戲商人的感覺。

不過這類韓系 MMORPG 逐漸式微,而絕大多數熱門的新遊戲都沒有商人這個群體,可以預見的是,遊戲商人已經是一個瀕危職業,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絕跡,想來還是饒有歷史感的一個話題,便想著多談談,乃至於都出現了第二稿。當然必須厘清一點,我所述的遊戲商人是指「以現金為媒介」的遊戲利益從業者,其中規模較大的佼佼者都是以此為主業在做,而且利潤不菲。

那麽這麽遊戲商人究竟能賺多少呢?還是以我最熟悉的剛玩過的這款遊戲爲例,我在一個人數居中的伺服器,這個伺服器的頂尖商人月利潤大概在 50K 人民幣左右,這還只是近幾個月的數據,韓系 MMORPG 最火爆的年頭是什麽光景,我是不知道的。我説的這款韓系 MMORPG 其實只是一款非常小衆的遊戲,并不是大家可能腦海中立馬就能浮現的冒險島或者 DNF 之類的作品,所以比起那些遊戲的頂尖商人,這個數字看起來似乎沒那麽大其實蠻正常。不過李中堂前些日子才説了中國還有六億人人均收入低於 1000,這個數字真的小嗎?非常高了。

展望未來,爲何我講遊戲商人一定會消失,很簡單,這類游戲因爲沒有人玩了。

一是韓系MMORPG的衰落,曾幾何時,韓系 MMORPG 獨霸市場,我小時候玩的八成網遊都是韓國遊戲。只是現狀大家都知道,該關服的都已經關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款曾經的大熱門還在苟延殘喘,消費最後一點情懷。現有的還存在持續熱度的MMORPG,如 FF14、劍網三,哪怕已經瀕危的魔獸,幾乎是點卡制。這就從根本上規避了一些堆砌數值,各種神裝神寵的玩法。這類遊戲內仍然存在交易系統,交易行為也經常發生,但都是以遊戲幣進行,是一種近乎模擬經營的遊戲内娛樂手段而已,與現金利益無關。當然「商人」絕對不會消失,有利可圖的地方一定有他們,各種 RMT(Real-Money Trading)商人就出現了。而 RMT 或者說套現其實是這類遊戲 ToS 所禁止的行為,他們也只能悄悄交易,不敢放在明面上。以前電商網站上都有大量出售虛擬商品的遊戲商人的店鋪,不過在這類遊戲中就沒辦法這麽大張旗鼓,明顯收斂得多。再者,即使可以搞地下錢莊,但交易規模比起那些韓系網游的「遊戲商人」,差距著實太大。

二是 RPG 這個類型整體的衰弱,這是大勢所趨,實在無可奈克,我一個鐵桿 RPG 玩家天天嘆息。如今都主打競技性強的遊戲,熱門榜單上隨處可見的 moba 類和 FPS 類均處在這個範疇中,這些遊戲就根本不存在交易系統,所有儲值行為都是面向官方,自然而然就沒有其他玩家什麼事了。 同理,既然話題都已經跟利潤挂鈎上了,不得不提另一熱門及極高利潤群體——手遊,不管什麼類型(至少我玩過的這麽多為基礎),無論上排行榜上高居不下的那些 moba 打槍開車抽卡,抑或是乙女向遊戲,我都沒見過有玩家之間的交易系統,因此也就沒辦法孕育出遊戲商人這個群體了。

不過重肝的遊戲變多,倒是養活了另一批遊戲利益從業者——代練。代練雖説并不是新職業,但是數量有明顯增長,新生代的代練好多都是所謂「上分代打」,像以前的單純帶升級或者帶某個特殊目標的服務并沒有多大變化,即增長增的就是上分代打這部分,這也和熱門遊戲類型的變遷脫離不開關係。而以前的代練形式,好多也都是遊戲商人在承包,職業代練是很少的,或者説職業代練很多也是給商人辦事的打工仔。在這種背景下,遊戲商人和代練之間的間隙其實是很模糊的。當然這種關係現在也并沒有變得更清晰,上述提到的點卡制遊戲中,所有的道具都是從遊戲中來,買賣行爲變少了,或者有些壓根就不能交易的獨占道具,這些道具可由「代肝」服務來獲取。所以本質上,這類代練還是在以另一種形式買賣這些道具,甚至連時間成本也不一定變多,因爲即使是在傳統的韓系 MMORPG 中,囤貨也是需要時間成本的。代練還牽扯到一個問題是工作室橫行,好多所謂代練其實都是在用脚本自動刷,真正要重複這麽多次機械操作真的很累很累,想必各位也是經歷過的,大量使用脚本就形成了所謂工作室,除了代練外工作也去反復刷值錢的道具,這也是商人的其中一個貨源。

除此以外,另一些能做成生意的地方,與遊戲商人和代練完全不一樣的遊戲利益從業者有我 reply 的這條訊息涉及到的外服代儲;有持有渠道拿到大量禮品碼的 code 賣家;還有就是處於灰色地帶的第三方插件運營,不是指的外挂,屬於官方沒有明令禁止并且大量玩家在用的東西,我玩的那款遊戲就有好幾家這樣的第三方插件,幾家的競爭也極爲激烈,還閙出過不少利益糾紛。

這些遊戲從業利益者之間關係也是非常複雜的,例如第三方插件的授權,其實很多商人也在自己的店鋪賣,這説明私底下他們也是達成過某種協議的。因此,還衍生出了商人聯盟這種組織,對玩家而言的主要作用其實就是靠大商人的信用來背書。這種自由交易的遊戲,往往騙子橫行,因此一些大商人走出來擔保,以保證買賣雙方能夠完成交易,不過通常商人們也會收取一定的擔保費。除了騙子以外,還會牽扯出更多的黑色產業鏈,例如洗號就尤爲猖獗,不少黑貨就是這樣被流入到市場中的,我自己也曾經是洗號的受害者。商人聯盟就會抵制黑貨的流入,以鞏固信用,小商人則偷偷入手黑貨,大賺一筆。其實不乏有賊喊捉賊抑或是不同商人派系之間紛爭的問題。

所以一個遊戲商人若是做到頂尖層次了,收入來源是很多的,并不是單純理解的僅僅是在買賣虛擬道具。只是普通玩家想入行做商人就很難了,上述已經講了各種貨源渠道和背景,普通玩家只想著低價收高價出這種炒股行徑,幾乎是沒可能賺大錢的。

其實遊戲商人的消失,我認為是利大於弊的,遊戲商人橫行的世界裡,關於騙子的話題從未停止過,天天都是吵來吵去。而沒有了掉到錢眼裡的商人,遊戲環境也會改善許多,當 FF14 能遇到好心不求回報幫他突破困難的路人時,若這發生在遊戲商人的世界,會收到的第一則訊息只可能是「過本代價」,整個游戲環境就是冷冰冰的。再進一步,沒有商人的結果若是能使遊戲氛圍變得更好,這其實也是令玩家能夠好好體驗遊戲的基礎,真正享受娛樂而非還當成一門生意在累自己,也更能體現遊戲的藝術性,發掘出一款遊戲本身的價值。不過我提到的是「若是」,因爲現實情況好像沒有往這麽好的方向發展,氪金手遊大行其道,好多小公司紛紛加入手遊一行「恰爛錢」,因爲真的再爛的手遊都有人會氪金。這種現狀,無非是運營方充當了最大的商人,并沒有跨時代的進步,聯機遊戲非但沒有靠近藝術一步,整體質量反倒是在下降。

終究遊戲商人這個群體在遊戲史上也會是很特別的一筆,或咎或譽,可惜是將去之物,新生代大概是沒多少機會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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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進步人、政治正確,再聊吃貓

之前我就已經站在「野蠻人」的立場上,寫過《貓貓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貓貓?》一文。并且把我所反對的對象和諸如極端素食主義者等「文明人」歸爲了一類。

好在風水輪流轉,我發現和我意見相同的一批人也成功地為他們貼上了標簽——「進步人」。

當然,是反諷。

在那一篇文章中我也提過了,所謂「進步人」就是要標榜著自己多麽文明多麽進步,要革除一些陋習舊風,然而他們所遵循的最基本的「進步」教條早已被移花接木。聽起來好像是一件非常熟悉的事情,在哪裏發生過呢?哦,是中國的文化大革命呀,紅衛兵們站在了進步最前端,勢必破四舊!

席捲全球的一場瘟疫——COVID-19,已經持續了半年,它的背景似乎不用再多纍述。最早它在中國武漢爆發的時候,外界認定是來源於野味,更爲具體指向的二十蝙蝠,華南海鮮市場這個名字也因此變得衆人皆知。

於是乎,一場抵制的野味的運動也同時開始了,各地官員自然也在這個關鍵時期地毯式地查封了野味市場,吃野味的人也成爲了衆矢之的。

不過我還是得鄭重重申前一文所提過的内容,吃貓狗跟吃野味又不是同一性質的行爲,我對衛生防疫的考量非常嚴格,故我本人也是堅決反對野味的。

這防「疫」防的是什麽啊,不就是防止瘟疫嗎,看來防的不好,那是防疫部門的失責嘛,打擊非法野味市場也應該是他們的責任。

來看看進步人認爲餐桌上可以正常出現的肉食,如果是野生的,其實都存在帶病風險。比如野豬與戊型肝炎傳染有關。并且這裏所謂的野豬只是指代一個品種,實際上也是人工養殖的,非不是你想象中真正要從山中打獵而得的野豬,仍然存在著風險。衛生防疫一定要做好,跟動物種類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瘟疫蔓延的後來又翻案說不是蝙蝠,來源不明,總之這波操作是把野味推上了風口浪尖,於是中共政府又出台了全面禁食野生動物決定,倘若能嚴格防疫,是非常好的事情。

後來不知道地方政府是跟風還是刷政績,深圳市立法禁止食用貓狗肉,成爲第一個立此法的中國城市,後來他對岸的珠海市也跟進了。這跟你們中央出台的決定又有什麽精神貫徹了呢?不説我一直强調的防疫與否的問題了,玩點文字遊戲,這貓狗 Literally 也不是「野生動物」嘛。

仔細一看,原來是深圳啊,那沒事了。經濟特區,一線城市,還要義憤填膺地罵廢青我要取代隔壁成爲世界金融中心的地方,妥妥的「文明世界」啊。生活在文明都市中的進步小將也開始了他們的表演,一邊說西方價值有問題,「皿煮滋油」搞亂香港;一邊又説應該學習西方的進步價值,得禁食貓狗,甚至讓我覺得他們是否在精神分裂。還有最典型的,就是最後補上一句就是要取其精華去其糟泊,為不懂的讀者完美闡釋什麽叫「理性、中立、客觀」——理中客。

我只能覺得各位進步小將以後做判斷題不會也別猜一個上去了,因爲就兩個選項都能搞錯,你們這是在取其糟粕去其精華。因爲這已經是一個西方政治正確的説法,而不再是一個進步價值。

深圳有關部門還説出了:「現代人類文明的要求和體現。」嘖嘖嘖,你們推普的時候也説講普通話才是文明人呢,詳見關於推普的文章,不過中共官員的話嘛,挂上來看一看笑一笑就好。

「進步」城市,對岸的經濟特區也效仿了,不過好像狗肉消費最大的市場那幾個城市都還沒有立法耶,值得深思,看來是地方封建勢力太頑固,急需新時代紅衛兵們空降過去「破四舊」。

回頭提一下蝙蝠,中國歷史上各種中藥有以各種奇怪的野生動物入藥的記錄,這是之前一片文章沒提到的。其實本身也沒什麽好提的,我本來就是反中藥者,因爲這只是一個經驗論體系。中國前段時間還做了一件事情是把穿山甲、蝙蝠從《中華藥典》中刪除,這件事也可以説是對,即使在我看來刪不刪區別不大。中藥在藥理上根本不可能成爲我辯護的理由,這什麽中藥藥典也是第一次聽説,並不被我視爲是什麽有價值的書籍。所以以中藥的角度確實沒什麽好説,我前一篇文章提到關於藥用功能的寥寥幾筆只是在講受衆這個問題而已,并且這次是以保護野生動物爲由刪去,和我前文的語境完全不同,務必仔細甄讀。如果這些野生動物被中藥古籍證實是有效的,應該用科學方法去分析到底是什麽成分在生效,而不是整只逮來下藥治好就完事。假若抽象為科研價值,似乎可以澄清一點點,便在此補上一句好了。

關於吃貓,其實也就和瘟疫一詞聯係上來,談談防疫問題而已,而這其實也再前一篇文章中都提過的,只是在風口浪尖上重新强調一遍罷了,更詳細的論點還得回去看那篇。我標題并列的三個詞,現在得講講最後一個政治正確。

西方政治正確更爲典型的體現,就是最近的 BLM 運動了,黑命貴絕對是一條西方世界的底綫,比愛護貓狗還要正確。事實上進步人這個詞我也是從網友對這場運動的評論中學到的,原話是簡中社區愛用的「進步壬」,故意錯一個字從人格上貶低,嘲諷的程度要更深一些。

不過得澄清的是,評論原文并不是在進行種族歧視,只是在批判那些極左的進步小將們。Black Lives Matter,是的,完全正確的一句話。然後呢?是不是我這樣的,Asian Lives Matter too?有人確實也發起了ALM。各位是在爭平權,不是在爭特權,運動的訴求難道是讓 White Lives 不再 Matter?歸根結底,Everyone Lives Matter。

政治正確究竟爲何?依我看來,就是曲解一些真正的進步價值,奪得一塊道德高地,便可以毫無顧慮地往下拉屎了。普世價值下,沒正常人會去種族歧視,去性別歧視,去性取向歧視,去虐待動物。這就像朝鮮也得取個名字叫「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国」一樣,他們也不會明面上直接跟民主這一普世價值作對。

再次重申,爭取平權,不是爭取特權。

在台灣同婚合法之後,同性戀怎麽説還是少數群體,不過那些異性戀運動支持者就説,我不是同性戀,但我捍衛他們的權利。

同樣地,各位可以不吃貓肉——誠然我自己也沒吃過,但是我捍衛別人合理吃貓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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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辯論時,我在辯些什麽

剛剛打完的世錦賽,應該是自己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回想起來,其實自己并沒有很享受這個圈子,所以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淡出這個圈子。

必須厘清的是辯論圈聚焦的中心是「辯論賽」,而非我所想的純粹思維碰撞上的「辯論」,那麽對於一場比賽而言,勝負就變得重要起來,整個圈子事實上也會變得蠻功利的。就像經常能聼到學長學姐强調:辯論賽是一個表演性質的比賽,我們本質是一支校隊不是一個單純的興趣社團,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打贏比賽。所以我們學校會爲優秀辯手提供獎學金,而在比賽中的表現如何又關係到下一學期學校能批給辯論隊多少經費,比賽獲勝與否對於穩定運營這支辯論隊是非常重要的。這是我們學校的情況,其他的據我所知的,某個友校是將辯論課程納入正式選修科目中的,這意味著可以通過進入辯論隊獲得學分。總之儘管學校不同,但或多或少都會提供一些激勵政策,進入辯論隊的人都是各自有目的,真正有情懷的是極少一部分人。當然大家並不避諱這個話題,因爲彼此之間都很清楚,有學姐在某次討論時也坦言隊裏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熱愛這個東西,仍然在那裏討論的原因大概是既然選擇了就做好,不願消極迎戰,這更像是一種類似體育精神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那些從小就被培養為運動員的人是否熱愛著自己一直在堅持的那項運動。於是乎每年招新前輩時對學弟學妹們的教導便是:各種目的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們也是這麽過來的,但大家只要在隊裏好好加油就行。

所以當知道辯論賽地位這麽重要時,我就已經清楚這不是我所理解的辯論,即使我到現在也會説我喜歡辯論,因爲我的MBTI測試結果ENTP-T類型就有一個中文名字叫「辯論家」,這甚至可以說是我人格中所刻下的特徵,但是這不意味著我一定要喜歡辯論賽這種表演形式,辯論和辯論賽是不一樣的東西。畢竟自己也并非一位很優秀的辯論賽辯手,口條不好一直是老毛病,乃至於普通話不標準的問題也被屢屢指出,因爲這是「普通話辯論賽」。所以一些長篇大論的東西也許我可以慢慢思考寫出來,像哲學家一樣書信往來對撞觀點。但并不意味著我能把這些東西在一個舞臺上説好,口條、臨場反應、隊員間的默契這些能力我并不優秀,但這些素質并不是純粹的辯論需要具備的,這是辯論賽的表演屬性所要求的。

這個圈子鼓勵深度思考,鼓勵培養邏輯,培養批判性思維,聽起來絕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否能真正落實,就是另一碼事了。辯論隊的隊員事實上非常忙,哪怕想我們這麽一隻水平中等的隊伍尚且如此,更不用説一些名校隊伍了。有時數個比賽接踵而至又撞上期中期末考試的時候,忙的不可開交,一個辯題的準備時間真不能算多,在這個情況下很難講參與者能夠深度挖掘一些辯題。比如一些科技背景的題目,區塊鏈或者大數據之類的,大概撞上我專業的槍口,好多比賽雙方討論的層次在我眼裏看來真的很淺,再加上一場比賽雖然各種賽制不同平均也就寥寥四十分鐘,每位辯手的發言時間頂多六七分鐘,要講清楚這麽一個宏大的辯題,其實是很難的。不止辯手,包括裁判也不一定懂這些東西,所以經常能在社交網路上看見一些辯手吐槽某某某裁判,就是他私底下不服氣。裁判打分規則也五花八門,甚至可以說他們就是這個圈子中絕對的權威,想判哪一方贏就判哪一方,有些社會裁(即不懂辯論圈的某領域社會人士)直接靠心証判定某一方的勝負,連比賽都不會去認真聼,這種情況下實在令人無奈又覺得無意義。同理,迎合評委喜好,順應評委心証這一類「技巧」也是經常存在的,這更與我想象中純粹地深入挖掘一個辯題背道而馳。相比之下,英辯的賽制就好很多,每場比賽會給辯手充足的時間去挖掘辯題,辯手闡述的機會有多很多,在鼓勵深度思考這一點上做的確實比華語圈好。我們這還有一個本土賽制「粵辯」,但放眼全球也就香港澳門有,老實説我也不太熟悉他們,此處不多説。

那麽邏輯和批判性思維的培養是否到位呢?答案是否定的。分析很多典型的邏輯謬誤確實是我們給新生上的第一堂課,但是講邏輯只是作爲贏得比賽的工具。真正想培養邏輯的人,去讀一本邏輯學的通識讀物,效果也會比參加辯論隊好很多。批判性思維就更不用説了,很多普通話圈的辯手是存在很嚴重的自我審查狀況的。他們出了辯論隊,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青年,粉紅色的那種,去年一樣在痛斥香港暴徒,所以你看出來他們有對香港問題做過什麽查證和思考嗎?就算你的立場就是痛斥香港暴徒,拿出你的理由和論證,像你們一貫做的那樣,無腦噴的那些話我在推特等平臺看得多了去了,沒有見過這些自詡為辯手的人和網上的粉紅噴子們有什麽區別。倒是有一個外校很厲害的學姐,贏了我們學校好多次的那種,在去年那時候說梁天琦,說香港地,我當時真是由衷地佩服,也終於明白爲什麽我們學校的辯手在比賽場上打不過她。此處不敢透露信息怕害了人家,畢竟最近才出了詹青雲邱晨事件,這也算兩位圈内的名辯手了,就這樣被網路文革迫害。老實説我並沒有很關注這些圈内名嘴,這個事件也沒有很詳細地去瞭解,但畢竟身處圈内時常能聽到這些名字,估計事件最後的公關文也就是道歉澄清屢見不鮮,沒什麽好看的。倘若是一個沒有自我審查的正常社會,就應該有理有據地去分析這些問題,這是他們的實力所在,豈容一幫噴子搞批鬥?所以在這種缺乏言論自由的環境下,能夠期待什麽批判性思維的培養?我一直講「普通話圈」這個詞就是爲了將中國區分出來,圈内並沒有這種説法,但如果看台灣辯手們的比賽是沒有這種自我審查的情況的,姑且稱他們為「國語圈」好了。

所以額外對這個熱點事件提兩句,《奇葩説》這個綜藝節目將辯論圈帶上了一個小高潮,前些年辯論圈不溫不火現在又突然熱門起來了,甚至有學長以前都調侃辯論如今真的能當飯吃了,你去上這種節目,去一些辯論夏令營當教練,收益很可觀。普通的觀衆的話看《奇葩説》就真的是圖一樂,畢竟這只是一個綜藝節目,觀衆是來笑一笑,表演形式的屬性也在這檔綜藝節目中充分顯現。於是乎你看見那些所謂多年奇葩説粉絲們對事件的留言,就出現了諸如「享受着国家的红利,挣着中国人的钱,还要骂自己的祖国,真是奇葩!」這樣教科書般的有邏輯謬誤的句子。圖一樂的觀衆是不具備什麽學習能力的,綜藝就是綜藝罷了。不知是否與這檔節目的流行有關,近年來一些娛樂性的辯題也激增,坦白説這些辯題并沒有什麽價值,只求一個好玩而已。

從名辯手這一點出發,結合上述幾點延申出去。一場雙方都準備充分深度挖掘,角度與衆不同,辯手又實力卓群的比賽是怎樣的呢?好,觀感非常好,觀衆也都會這麽覺得。所以你可以把這樣的比賽稱之爲一場好的表演加以贊賞,但這和隔壁的戲劇社團上演了一場好戲并無本質不同。辯手的得獎和戲劇比賽得獎也沒有什麽不同。正如前文所説, 深度思考、邏輯敏捷、具備批判性思維是覺得足以被人稱贊為優秀的品質,而且是普世性的不是哪個圈子内的共識。在這種背景下,好多辯手真的會表現出一幅自己很優秀的樣子,認爲其他社團是隨便玩玩層次完全比不上他們,可見整個氛圍是一些浮躁的。并且實際情況中,觀感極好的比賽少之又少,包括我自己打的絕大多數比賽,只能評價一個字,爛。畢竟這樣的比賽門檻太高,要求雙方都有足夠的實力,這也是爲何我在段首要强調「雙方」二字,强隊碾壓的弱隊的比賽,因爲產生不了交鋒,一樣的平淡無奇。爛的比賽是怎樣的呢,沒有邏輯和論據的論證,雙方各執一詞又有一個必須守住的立場,那叫吵架啊!所以有些圈外人會評論辯論賽是在吵架,想來也并非空穴來風,可能評論者看到的那几場比賽就是這樣。

説到立場,就講一講比較主觀的東西了。劃定一個立場并不是我喜歡的事情,我所謂的純粹的辯論,就是要有一個自己的立場即所謂心証,并且得出占優的結果。就好像一場政策辯,就是爲了討論出這個政策究竟如何實施,你得想象你就是一位議員,是在國會上面針對某一議題參與辯論,而不是學校的大禮堂。説的沒錯,國會上也存在辯論,這個辯論的意義和我所想的辯論就靠近很多了。當然在充足瞭解背景之後,心証改變是常態,但在充分瞭解後的這個立場,非要讓我反著去推翻,甚至有一些心理上的不適。這種方法可以用來訓練自己的思維和預設反對者的思路,但要完全代入進入對我而言很難。

唯一值得慰藉的一點是,普通話辯論圈畢竟鼓勵了深度思考,畢竟教過一點邏輯學和批判性思維。在跟稍微厲害的一些辯手談話時明顯能夠感覺處在一個平臺上,有一些思想層面的默契,那麽理性對話也容易了很多。一聊上兩句就知道,這和油鹽不進的小粉紅完全不同,我和他們完完全全不能夠「對話」,甭管理性與否。同理,這也和同理中客對話的感覺有所不同。理中客會和你對話還會假裝他自己很理性,但完全是他自己的同一套東西從頭講到尾,你也會聽得一臉懵逼,而事實上雖然理中客沒有直接人身攻擊看似彬彬有禮,實質上也是「油鹽不進」,這就叫不在一個平臺上。談話雙方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交流,那其實就是在各自講廢話,談話雙方得處在一個平臺上有多重要,就正是爲何這一點能令我稍感慰藉。(然後有些人還會説你不要把辯論賽那一套東西拿到生活中來,這覺得是很多辯手吐槽過的東西。同一平臺這個東西,無關立場,無關技巧。如果實在get不到同一平臺的意思,就去看看試圖説服小粉紅的理性博主下面評論的對話。)

歸根結底,我覺得是人的問題,無論是功利心、自我審查還是浮躁,都是人的問題。那麽換批人能否改變現狀呢?是能的,我盛贊了英辯的形式,也贊揚了台灣辯手的氛圍。

可惜換批人談何容易,這動搖的便是整個根基,是最難實現的一件事。我可做不了什麽,無奈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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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貓貓?

這篇文章想來會爭議很大,甚至會有人難以接受。畢竟這次我決定站在所謂「文明世界」的背面,談一談吃貓合理這個話題,敬請斟酌閲讀。

此事的熱議源於微博上一張宰殺自家寵物貓食用的照片,發佈之後立即群情激憤,引來口誅筆伐。 先利申我絕對反對那位博主的行爲,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念頭也是覺得非常殘忍。這件事關乎是否「虐」貓的議題,諸如動物保護協會一類的組織確有譴責之依據。而「貓」同「寵物貓」二者亦有差距,卻常常被混淆。

先跳出這個切入話題的例子。

此處僅談「吃貓」一行爲,真的像一些措辭極其惡毒的評論一樣是「牲人行爲」嗎?我沒吃過貓,但我一向對新食材抱有好奇心,即如若有吃上貓的機會,我認爲我會去嘗試,在澳洲時我也尋找了許久袋鼠肉,不認爲有什麽奇怪之處,我認爲二者一致,不可雙標。畢竟到現在我也沒有聽到一個真正能説服我的理由,能夠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將「吃貓」貶爲十惡不赦的罪行。

當我們在生活中說不能吃某樣東西時,常常有兩條解釋,此處可視爲兩條常規認知下的底線,一一拆解——法律、宗教教條。

首先,吃貓違法嗎?有些地方違法,有些地方允許,而中國屬於允許的國家。中國也曾經提過一份《反虐待動物法》草案有相關條例,尚未通過例子 ,但其實可以看到重點還是著重於「虐待」上面。國際上一些禁食貓狗的國家似乎對中國吃貓狗一事聲討許久,玉林狗肉節常常被拿來做醜化中國的素材之一。然而在中國,廣東名菜「龍虎鳳」,便以貓為原材料之一。整個東亞文化圈也多有食貓的傳統。恰恰是西方這種風氣近年在中國流傳開來,導致能見到這道菜的機會越來越少,反而是破壞文化多樣性的一種體現。法律禁止食用的東西往往是保護動物,比如之前炒得沸沸揚揚的官員穿山甲請客事件,而穿山甲倘若不是保護動物而是一種家畜,自然不會有爭議,畢竟這是被人不惜違法都要送上宴席的高端貨。顯然貓并不存在於這份列表中。

文首我也指出,原博主「虐貓」行爲絕對不可取,當然你虐其他家畜也不行,但可以走正規屠宰的道路。而正規屠宰肯定是屬於法律的一環,故在此處一并討論。設立正規屠宰的一個重要意義是檢疫,因爲野生動物携帶疫病的情況非常常見,極容易引發食物中毒。龍虎鳳的做法中貓有時被果子狸所替代,而果子狸現在被中國政府禁止出售,就是出於衛生防疫的考量。顯然貓也不在這份清單中。引用維基的定義,屠宰指殺死家畜、家禽,產出供人食用的肉類的過程。專門用來屠宰的地方稱為屠宰場或屠宰廠,專業人員舊時也稱作屠夫或屠戶。而在家畜這一詞條中,家貓明顯在列,并有「肉」一用途:

至此可見,至少今日在中國食用家貓這一行爲,合法合規。狗肉貓肉聲名狼藉的還有一個原因,是現狀為大多數非法途徑獲取,但這都有非法這個前提了,并非我討論的吃貓。當然有人認爲中國也曾嘗試立法,國際也有多國完成了立法,算不算一個普世的趨勢,就和同性戀這個議題一樣呢?恰恰相反,挺同向來是象徵包容及多元化的一個符號性的運動,而抵制食用貓狗肉則是在破壞多元化。挺同者許多自己并不是同性戀,但卻站出來爲他們爭取權利;而這個議題上,你因爲其他因素自己不能接受貓肉,就反對他人食用貓肉是無道理的。更重要的是,世界上有數十個國家是立法禁止豬肉的,雖然這些國家更多的立法依據是源於宗教。接下來我會多次以豬肉爲例,以拆解雙標。

接下來就談談其他因素,宗教教條。伊斯蘭教就禁止食用貓肉,因爲宗教教條不可接受這類東西是完完全全可以理解的,但是沒理由全社會性的禁止。比起貓肉,伊斯蘭教教條中更廣爲人知的是禁止食用豬肉,有人就食用豬肉進行過全社會性的抵制嗎?沒有。兩者性質是一模一樣的,如果對待兩者的態度不同,那這就是雙標行爲。有中國老年人會説貓是有靈性的東西,殺貓招禍,所以不能吃,姑且將此類説法視爲中國民間信仰之一,可以接受。所以,就宗教教條而言,食用貓肉者也並非是穆斯林或者其他什麽宗教,無犯忌一説。

既然兩條底線沒有任何問題,來談談道德一類的準則以及心理因素,畢竟會出現這種社會現象也并非空穴來風。 而僅從兩條底線論證也顯得無力,法律不禁止的東西都能做,這種結論自然會招人嫌棄。

除了兩廣以外,貓并不是一種很流行的食材。少見就成爲一些人退而避之的理由之一,有朋友除牛羊鷄鴨外什麽肉都不吃,理由是「其他生物看起來太奇怪」,我還經常就這件事開玩笑說你們食材太匱乏,難怪八大菜系沒有出自你們那兒的。當然就吃的歷史而言,多數也是做藥材而用,中國許多的古籍都有吃貓的記載,如《本草綱目》就説其「治癆疰、鼠瘺」。若是做藥材,那麽受衆範圍肯定更小。不過反過來,既然有藥效之用,豈不是好處更加一層?尚沒有人抵制海馬入藥,如果抵制食貓亦是雙標。

基於已有吃貓的歷史,可以考慮一下更講究的味道一層。其實網上一查就能找到很多吃過貓的人的點評,只是多數認爲貓肉非常難吃。不過難吃與否和抵制與否并不正相關吧?難吃不吃就好,好不好吃本身也是一個較爲主觀的東西,淮揚菜甜到我膩,并不代表我要抵制它,喜歡淮揚菜的人大有人在,我沒資格去代表誰抵制某菜系,相同地也沒人能代表我幫我把貓肉抵制了。再次回到文首的例子,袋鼠是澳洲獨有的生物,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事實上袋鼠肉也並不好吃,不怪有些餐廳依舊會提供袋鼠肉吸引游客嘗鮮,再次類比貓肉,再次强調抵制者雙標。

至此能説明貓肉并沒有普遍被食用,這是一個既定事實。沒有普遍被食用的東西多了去了,爲何單單抵制貓肉?

——寵物情結。

從最底層邏輯説到現在,終於講到一個影響範圍最廣的因素。可實際上這偏偏是最沒有邏輯性的一層抵制理由,毫無説服力。可惜大多數人都這麽像,甚至形成了與「多數人暴政」類似的行爲,直接為吃貓肉者貼上野蠻人標簽,要讓文明世界疏遠你。 其實我也試圖在最開始區分這兩個概念,「貓」同「寵物貓」有區別。養貓人士愛貓人士大有人在,沒有人會去吃寵物貓,把自己灌注了許久心血的寵物殺掉,我一早就説過是殘忍的行爲。這裏有個BUG是因爲吃貓沒有風靡,所以缺少肉貓這一品種,缺少一種貓肉畜牧產業鏈,所以把萌貓養著就好了,作爲食物來源并不經濟。但真正要去食用的貓品種肯定是別於寵物貓。退一步講,有人也把魚當寵物,但觀賞魚和吃的草魚鰱魚鯽魚是肯定不一樣的品種。除去情感灌注以外,人在對待寵物時往往還有一個動作是將其擬人化,此時便模糊了人類倫理和動物倫理的界限,而又沒有區分寵物貓和貓的觀念,使人難以接受。

至於可愛就是正義派,開心就好,沒辦法用邏輯去勸説,這也是我擬標題時想法,化用了一句經典台詞。兔兔很可愛,可麻辣兔頭實在太好吃了。其實我一直很奇怪的就是貓在近年來的爆火,貓是很常見的寵物,但從小到大也沒聽人說過特別喜歡貓,然而某一個時間點「吸貓」突然興起,甚至一種新行業貓咖突然遍佈各個城市,我一度覺得這是營銷手段,因爲出現的太突然,并非一直都有的現象。老一輩人也沒有顯示出對貓的特別情感,甚至有反感,猶記得我第一次從貓咖回來,我媽有點生氣地對我說單身女孩不要碰野貓,野貓携帶的「弓蟲病」有導致不孕症的風險(此句僅僅還原場景未考證,似乎未檢疫的野貓的確有風險)。所以到現在你會指責我是因爲討厭貓嗎?我去貓咖吸貓,我寫下這篇文章時就穿著一件櫻花貓的T恤,我從來沒有表達過討厭貓的立場。問題是討厭與否和吃貓這個行爲真的不矛盾,是兩碼事。

我覺得小豬佩奇也蠻可愛,要抵制豬肉嗎?不談動物,我甚至說那一束玫瑰真是美到嬌艷,可我轉身就吃了一塊玫瑰餅。如果這兩句話聽起來毫無毛病,那針對貓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正確認知這件事,最重要的還是觀念,觀念!一定要認識到上文提到的所有生物都是一樣的,不可雙標。你現在覺得類比起來怪怪的,還是因爲聞所未聞,觀念衝擊太大。

有耐心讀到這的朋友,應該也不是會特別極端抵制的類型了,那我也講話更囂張一些好了。如果整套邏輯鏈我表達還算清晰的話,你應該會察覺到有個群體和抵制貓肉的群體非常相似——素食主義者。他們不吃素食,也要讓別人不吃素食,好吧,一部分極端的,不然成了地圖炮。他們宣稱家畜家禽們也是父母的心肝寶貝,怎麽不見抵制植物?植物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生物倫理本就不同於人類倫理,是要再跟我打幾個學術回合牌還是怎樣?他們這種感情牌和抵制貓肉者如出一轍,可是隨便一推敲根本沒有能站得住脚的論證。

也罷,畢竟抒發感情的難度遠遠低於理性的邏輯分析。倘若他們非要貼上我野蠻人的標簽,那我也只能說這群左棍少來聖母綁架。我就是什麽都吃的精神廣東人,這叫美食家,拒絕被代表。

p.s.知乎文風,不過若是沒這件事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自己會如此反一個西方來的價值,所以我故意講我這次要站在「文明世界」的背面。你大概還能找到更煽情的文字,諸如人類對待動物的行爲終究會回到自己身上,也不好說這是左棍言論。可我一個生產主義者,對生態主義都最多只能叫持中立態度,實在聼不進去這些話。不過觀念不同只能影響接受程度,行文自恃沒有邏輯死穴,最後終究是看讀者的你們接受到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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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島碎談

突然想到,除開東京之外,我最喜歡的日本城市是哪一座,如今的我必定會回答廣島。

不是高山,不是北九州。或者説喜歡一詞本身就有點曖昧不清,至少廣島這座城市給我的整體感受是獨一無二的。

重慶和廣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締結為友好城市,不過説來友好城市這種東西對普通民衆并沒有什麽直觀上的用處,一打其他國家的友好城市我壓根沒有聽説過,大概只有多了政績的領導會笑不攏嘴。

但是廣島不一樣,至今鵝嶺公園上還有一座廣島園,是當年廣島政府贈送給重慶的禮物,也是重慶境内最純正的日式園林,即使它并沒有很大。年少的我曾漫步園中,小徑兩側的石燈籠沾上櫻花瓣,筑山庭與一片篁竹相襯,池泉園中則是數隻錦鯉往來翕忽。那時候我還從未去過日本,這片小天地能給我以身臨其境的微妙享受,東瀛的傳統文化也似乎透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延續著一份神秘感帶給我的吸引力。後來略有涉獵日式園林才知道,廣島園完成度確實很高,稱爲佳品是措措有餘的。

不過於大多數人而言,聽到廣島的第一印象,必然是這兒挨過原子彈。

上個月補的一部電影, この世界の片隅に ,則是側面講述了普通人經過那段歷史的視角,當時我在自己的TG channel裏寫下了這麽一段話

力薦《謝謝你,在世界的角落找到我》
前幾天看有推油說想要瞭解「大和」的「和」什麽意思,這部片子算是詮釋了一部分,於是慕名而去。
對以日本人角度描寫二戰時的普通人的作品,也并不是我第一次涉獵,以前看橫溝正史的書時有了這個問題對我的最早啓蒙,那時抛開推理故事本身,每每看見有對平民戰時生活的描述時,總會感嘆果然叫「衆生皆苦」。
好多細節,都令我印象深刻。是玉音放送結束時普通人突然從對天皇恭敬地姿態轉爲無奈鬆一口氣,抑或是身爲一個平常農村婦女的主角,譴責政府爲何沒有玉碎到底。
片尾處多次出現了原爆穹頂,恰恰就是去年這個時候,在廣島順著平和大通り一路摸po,隔河突然看見了這個標志性建築,之後便走進平和紀念公園,有拍照的游客,有鞠躬的追悼者。
世界和平。
且公義必勝。

説來前日在飛機上沒事做,把Kindle中多年看不完的金田一探案全集翻出來看了一本,要知道整個系列的時代背景也是二戰剛結束的日本,也是從普通人的視角出發,只是可能從劇情來講,一個偵探故事太離奇罷了,并不妨礙我們對當時的社會嘗鼎一臠。

各種盼望親人復員回來,急需重新確立家族秩序的大家庭,各種猜忌與絕望,各種百廢俱興,不斷郵到家中的戰亡通知書,親戚全部在戰時遇難的孤兒,構成了戰敗時日本的社會光景。

廣島當然不例外,這恰恰是最需要百廢俱興的城市之一,畢竟所有的東西都得重頭來過。

這時大概能牽引出一部分人對廣島的第二印象吧,一曲《廣島之戀》,傳唱度並不算低。其背景則是同名電影中的故事,一場發生在百廢俱興的廣島上的邂逅,更多細節就沒必要纍述。

不過我對其并無太多感觸,不知要説點什麽好,索性就不説了。

於是胡寫到此,我開始反思爲什麽今天突然想碎碎談一下廣島。無非是這兩天腦中一直浮現著廣島,只是不知緣由,也許有什麽契機吧,但我已經忘掉了。

那一出經典的對白好似可以斷章取義地描述現狀:

「你在廣島什麼也沒看見。」

「我在廣島看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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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推普機還是開過來了

早在式微的西南官話一文中,我就表達過自己對母語現狀的擔憂, 引用的那句「普通話是大勢所趨,我不反對普通話這一語言,我反對的是它延伸的霸權。」 還不時會被我拿出來感嘆兩聲。前幾天重新整理Wiki個人頁的用戶框時,也翻到了自己曾添加的反對暴力推普的Template。要知道我數月前更是以保護方言爲目的直接做出了在澳門結社的決定。

然而今天看到一條已經是半個多月前的消息,甚是失落:

之前一段時間在諸如知乎的中國平臺上,有不少批評的聲音的指方言在川渝地區太過强勢,導致外來人員聽不懂,這個問題我在《 〈 快説,我願意 〉 》是央視晚會的一次極大進步》一文中有所涉及。當時我應該也做過幾層反駁,一是西南官話也是官話,並沒有像粵語閩南語一樣與普通話差距過大;二是本土保持一種語言,并不妨礙能通過第二語言進行交流,二者從不是對立的;三是强推普通話會改善「市民素質、營商問題、對外開放水平」根本就是僞命題,請看香港。

全國性的推廣并不是今天才開始的事情,早在2000年重慶某著名百貨公司就要求員工們說普通話,衍生出了著名的「川普」。成渝雙子星又不是什麽窮鄉僻壤,即使近幾年外來人口有所增加,但在過去幾十年來會缺外地人?那個年代江喃作爲一個美國人到成都二十年之後的改變都是津津樂道於四川文化。相比之下,現狀無非是普通話沙文主義者群體積纍到一定數量了,要開始展現身爲「文明人」的優越感。倒不如反過來思考爲何推廣這麽多年卻在川渝地區成效甚微,那必然是有原因在其中的,但這麽多年過來也并沒有影響過什麽東西,重慶還一度是全國經濟增速最快的城市。再强調一遍,我們只是反對暴力推普,反對强推

一度想到了2010年發起撐粵語運動的廣州,昨日廣州,今日重慶。

現在出現的大量普通話沙文主義者,無非就是嬌養慣了搞些有的沒的,忘記之前在哪看的一個暴力的例子,鄧小平在位時也從未見過有人對他說:「小平同志,你剛才説的什麽我沒聼過,能再講一次嗎?」可惜對這個例子反駁的人只説了一句在他們那個年代沒有系統的普通話教育,牛頭不對馬嘴,所以各位受過系統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們反倒是聼辯能力下降了?

「强推」之惡,不再纍述。奉勸來來去去都糾結在能不能聽懂這一問題上的普通話沙文主義者們,全面推行英文,請。還可以無縫連接多個發達經濟體,更具裨益。

在台灣已經不强推國語,直接通過《國家語言發展法》立法保護方言的今天,仍然會在中國看到如此令我失望的決定,只能評價一句「高下立判」了。

p.s. 寫這篇文時明顯情緒比以前激動,不過看看Source Page中的東西也是蠻有意思的,至少截止我發文的時候,72個回答中絕大部分持反對意見(包含一些較爲中立的隱晦表態),也算是一種民意吧。當然,某國向來是罔顧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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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雪域問題

雪域净土一詞,通常用來指代西藏這塊神秘的土地。

雖說從理論上來講,大藏區邊陲離我老家的直綫距離并不是很遠,遠近過我目前活躍的地區,但真正第一次踏上藏區的土地不過前幾日的事情。

關於西藏,我以前所知的東西並不多,還停留在諸如藏族300分考985這般體制内的滑稽認知,至於傳統文化的東西,頂破天也就是個布達拉宮吧。從前只知道第十四世達賴喇嘛尊者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但對於他的主張,他爲何能拿獎,并沒有深入瞭解過。此次一行之所見,啓蒙了我對西藏問題思考。

一個契機是參拜塔爾寺時,看著每個分殿前都貼滿了人民幣,頓覺毛骨悚然,向來在民間都會被稱之爲「俗氣」的銅臭之物,卻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宗教場所的大門了?想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噴水池一樣東西吧。

萬一真是宗教文化則誤傷友軍了,還是耐心聽一聽講解,按導游的説法, 「錢」和 「虔誠」同音,是信徒表達心意的方式。頓時覺得不對勁,這顯然又是大普通話沙文主義者搞出來的事情,錢虔二字在藏語中肯定不同音吧,退一萬步講在粵語中都只是同韻同調不同聲的兩個字。 嚴謹一點,我還是簡單在詞典中找到了 དངུལ་ལོར།(貨幣) 和 དད་པ། (信仰)兩個詞語,有明顯的差別。(虔誠很難達意,很可能有漏洞,望績學之士指教)

又是變味的文化,我感到非常失望。然而這種情況幾乎不可以被三言兩語就逆轉了,因爲藏民信徒似乎也接受了這種模式,一如那些天天在微博喊著盛世的天然粉紅們。再過一代,文化必然斷層。這樣子還算真正的藏傳佛教嗎,畢竟中國宗教問題也不是第一天了,腦中浮現的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如來佛」的著名標語。

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在藏人行政中央官網的「慈悲與智見」分欄下,找到一本《西藏生死書》,想必是擁有較高地位的著作。這時我方才想起,我一位國内朋友曾經給我介紹過《西藏生死書》,只是當初我沒有時間閲讀。但他當時的意思是書中有要求學員無條件服從上師的暗示内容,是很反文明的。後來我得知,其作者本人索甲仁波切上師的確曾有過在美國遭女學員控告性侵一事,衆説紛紜。國内很多討論都和我這位朋友一樣,認爲這是反文明的,是「為騙人的東西披上漂亮外衣」,和我接觸的大多國内朋友的觀點一模一樣,不得不讓我驚嘆於這個無神論共產國家的教育著實深入骨髓。

有關打壓西藏文化的惡行,已有wiki可供細讀,此處便不再纍述歷史。

必然會反對西藏獨立的某些國内人士聲稱近些年對西藏經濟的促進作用不可否認,這似乎成爲一種套路,不管是回答89民運還是什麽東西,總有人說這一點。姑且可以把西藏遭遇的類文化滅絕行爲歸爲文化大革命的一環節,文化大革命也絕不是能夠用「近期經濟好」的敷衍陳詞繞過去。中國早已是物欲橫流的拜金社會,可比我現在待的資本社會資本多了,而提出這種説法還在不斷暗示這是一件好事,讓我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幅圖:

有點偏題了,突然想到之前一位朋友的觀點是,這些鼓吹經濟發展的人默認把經濟發展當作一件好事了,什麽東西都拿經濟發展來圓場。現在有沒有一個欠發達的藏文國家的例子呢?我的目光轉向了不丹,這個雖然貧窮但號稱世界上最幸福的國家。近來也有聲音指出,這個頭銜并不名不副實,但討論追求幸福是否重要似乎進入一個哲學命題了。我想對那批藏人而言,他們必然是懷著不自由毋寧死的態度,絕不會滿足於糖衣炮彈。況且不丹體量如此小的國家,經濟會被左右的因素太多了,看看他隔壁同爲藏區的錫金就能知道。

藏文本是文獻豐富程度極大的一套文字系統,其涵蓋的内容從佛家典籍到當今聖上讀錯名字的《格薩爾王》,亦是浩如烟海。而藏人行政中央提到了有推廣藏文教學的老師被抓,這和我一直以來聚焦的守護廣東話的議題其實本質是相同的,中共對於文化的打壓確實是無差別的。除此之外,藏人行政中央提到最多的是有關藏人自焚的問題。此問題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實際上并無深入接觸過藏人的我沒辦法妄議太多,分享7年前編程隨想的内容一則

值得一提的是,達賴喇嘛尊者近年來已經作出了讓步,爭取的只是高度自治而不再主張西藏獨立,雪山獅子旗與西藏正如紫荊花旗與香港。這麽説來若是謀求一個特區地位,恰恰是對一國兩制的諷刺,最近一直在聲援反送中,沒為反送中寫一點感想,卻在此處意外發現不少漏洞,著實有趣。當然中共并未妥協,聲稱這種訴求在 「假自治真獨立」 ,分兩步走。他們的實際目的必然是用拖延戰術,爲了等待達賴喇嘛尊者圓寂,這也是他們的一貫手腕,反送中如是,過去許許多多事情也如是。

基於法理的西藏主權問題,説法實在太多,各執一詞,難以判斷誰絕對正確。但以尊者目前的主張來看,放棄獨立追求高度自治,實屬良策。由於近幾個月被KMT噁心到了,導致我已經脫離了果粉群體,綜合上述,我的立場正轉變為對一個聯邦制中華構想的支持,因爲他恰好能解決上述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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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字」

剛結束了我視爲20歲成年禮的臺中之旅,算是收穫頗豐,不過這並不是成年禮的重頭戲。

自古禮數便有行冠禮這一傳統,此時亦會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則是為成年男子取表字。

所以在我心目中真正認定的成人最重要的一環,是讓家母爲我取了一個字,生命總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

——「一葦」

典自一葦杭之。

衆所周知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取字,并且沒什麽法律效力。所以家母在得知我這一要求時,是不知道要怎麽下手的,直接説我自己取一個就好。但字得由長輩所賜,所以我堅持讓家母決定,還把高中時學習文言文那一套取字規則給她淺講了一番,最後所得的這個表字基本上能做到作爲名之補充這一基本原則。

若是附庸風雅,倒是還能做點 「以字行於世」的蠢事,為分類取一個像是「一葦集」的名字,聽起來實在舒服。 不過這絕不是我的目的,我認爲這是一個很好的傳統,應該保留下來。

「去中國化」最嚴重的恰恰是中國,這是我一直以來所觀察出來的結論。雖然在談字這一層面上,説這句話有點突兀,畢竟大中華區都沒有這個習慣了。其實這也是我很疑惑的一點,各地爲什麽會不約而同的淡忘掉這個傳統。

繁文縟節去掉一些也並無大礙,不必苛求大多數人字仍然在的情況,一定要在各個場合用對。但一些基本禮儀可以延續,即將字作爲尊稱,用在一些簡單的場合上面,名字號本就有相應的功能。事實上這也近乎一個無可奈何的問題,社會演變至今,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好比所有對外國人的中文教材中,一定會把hello等同於你好。但實際上你好已經成爲一種很生疏的問好方式,問問店員尚可,熟人之間從未見過有人你好,反倒是直接用hi和hello,值得深思。

取字如果納入規範,也是有很多積極意義的,比如規避重名。某些單字名的重名率實在太高,倘若加上一個字來區分的話,能大大降低重名率,也不用像如今年輕人的風氣一樣去起一些怪頭怪腦的三字名。而一個人的表字,恰能拓展個人的形象,正如《顔氏家訓》中说:「名以正體,字以表德。」剛剛提到的奇形怪狀的三字名,源自有人嫌棄單字名太普通的這種想法,想爲孩子取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賦一個字恰恰能解決一點,現在的風氣個人拙見有些走偏。想要標新立異的名字,那就賦字嘛,名字名字,現在可是缺了一半了。

當然有人認爲西方文化的衝擊是造成淡忘字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僅僅是重名這一方面的問題,已經被英文名所取代。花點錢便可以再護照上加注一個具有同等法律效力的英文名,實質是行使著字的職能。此觀點只可認同一半,即可以歸咎部分原因在西方文化衝擊下面。現實情況中真正落實加注英文名的人少之又少,而外號之類的別名則是古既有之,無關乎名取代與否。即使有一個非正式的英文名,再多一個字也并不會顯得多餘,更重要的是字有中華文化蘊含其中,只考慮解決重名一個問題眼光未免太淺。

談到文化,有人說字是文人騷客舞文弄墨的產物,是文化人玩的東西,古人取字會去找鄉中的文化人給建議。而全民教育普及之後,自然而然消失了。大概解釋了大中華區其他地方爲什麽也淡忘了字這一現象。反之是不是因爲全民教育普及最初期,主要目的就是快速掃盲,而導致欲速則不達,丟掉了某些東西呢?就好比繁體字。那麽表字應該也是和繁體字一類的被丟失了的東西。畢竟你説教育普及開了,大家都是文化人了,結果應該是大家都有字才對啊。可惜有些習慣確實難以再逆轉,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抛去行政成本方面的可行性,我由衷希望「字」能夠重回大多數華人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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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女權觀察

中國女權真的像一些人口中那些被捧上天了嗎?

如果直接從大數據開講,帶上許多農村地區,這個問題已經可以不攻自破。中國的貧富差距太大,觀念差距也太大,在一些欠發達地區根本無女權可講。所以我下文所談的東西都只是從一段小討論中得出簡單論點。

若關注我私下動態,會知道我前幾日心態不穩,就在這胡言亂語之間突然跟基友進入到了「女權」這一話題,源於他發的一張圖片:

卻沒想到我倆之間的觀點竟然衝撞起來,我都直接問若不是當作笑話,你發這幅圖的目的何在。

他説此圖自然是笑話,但直到最後他論證給我的東西都是中國女性地位高。比起一票第三世界國家,高固然高,但真的像一些人吹到NO.1的地步了嗎?折射出的是一股典型的所謂强國浮誇的風氣。我始終覺得遠遠不夠,比起他們一貫認爲早就超越的日本也很難説,而我抛磚引玉的對象就是日本。

針對上圖,我當即發出的感嘆就是:還是懂AA制的妹子穩呐,第一時間舉的例子便是日本人。類似圖中這樣將男性作爲提款機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社會風氣,就好似她描述的詞匯,把概念偷換成「承擔」,給錢便鍍層金叫「紳士風度」,不給錢就直接貼上「直男癌」的標簽。

所以能夠懂AA制的妹子真的很穩,AA這一點才能直觀感受女性地位是高的,日本作爲一個發達國家畢竟是發達國家,何曾被一些人黑得如此不堪?誠然如爲基友說,AA只是一件小事,只是觀念區別。觀念區別已經很要害了,這就是發達的觀念和發展中的觀念的區別,完全可以被定性好壞。小事是小事,小事也能映射很多東西,這背後最直觀的是感情付出不平等。我是摳到跟女朋友一起幾頓飯錢都不給的人嗎?歷史告訴我當然不是,這確確實實是一件很小的事,并且再能有這樣的機會我還是會出於「社會形成的禮儀」去結賬,根本不痛不癢。但對方是否「懂」AA便是整個價值觀層面的考量了。

曾經在一場辯論賽上,辯題應該和「男人更累還是女人更累」相差不多。我一位學長在最後結辯升的價值便是,如果中國女性沉迷於這種基本的物資滿足便不再向上追求的話,中國女權實際上是處於黑暗中的。當時坐在臺下的我深表贊同。

畢竟,經濟獨立也是自主獨立的一部分。依靠別人給的錦衣玉食,隨時都可能被奪去。戀愛中的地位只能叫男方愛你讓你,但還有一方面很重要的東西叫社會地位,這真真切切地是在體現社會地位。

不愛守常規的我,又説了一個咋一聽很扯淡的例子——我説日本的牛郎店非常發達。可能在某些人心中直接把牛郎店與鴨店畫上了等號,自然會覺得我説了一個很扯淡的例子。需要澄清的一點是,牛郎店是一個正規行業,牛郎的工作就是聼客人傾訴聊天陪她們喝酒。看見有文章誇張的介紹,這就是拯救靈魂的工作。確實,一個能讓女性可以隨時找到傾訴地點的社會,真的很不容易。之前聼別人談及家暴時聽到一個論點是女性受委屈無處可以釋放,而男性不如意時往往便回家以家暴的形式釋放。而實施上,日本女性既有地方可以釋放,家暴率也低於中國,不知只活在情侶關係童話中的人如何支撐他們的論點。

開頭已經説了這篇文章來源於一個小討論,内容到這其實也就這麽點了。而現在大多數所謂中國女性地位高,都是基於我稱之爲的情侶關係的童話中。僅僅把年輕不懂事的小女生所受到的優待地位當作是高地位的論據,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在未來被還回去的。

在這個地方結束是因為,這個話題太寬泛了,也不是我們兩個人能討論清楚的,大概只是他不願服輸吧,討論便中止在了這。在這之後,我也大致看了看其他認爲中國女性地位低的人發表的觀點,從升學、就業、婚姻甚至到法律、權力席位,寬泛到根本不是我能夠講清楚的各個領域,皆在表露中國女性地位低的問題,哪裏只是我講到的那兩項小東西呢?有興趣可以閲讀一下2018年全球性別差距報告關於中國部分的具體細則(p.126),中國再降三名。這份報告正是因爲中國排名並不高,而被中國的政治正確打成野榜的受害者之一,但人家的計算標準非常科學,論述也比我講述的清楚且有力多了。

而真實你還能看到的,是中國的輿論導向越來越奇怪。其實落後並不可怕,自己騙自己才是最可怕的。